第48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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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節
怪咯！再說了，我那蟠兒啊，也是成人了的，現在不比小時頑劣，也越發出息了，知道做生意知道養家了，他啊……”
薛姨媽在那裏絮絮叨叨地說著薛蟠怎麽怎麽好，怎麽怎麽上進，薛家又是怎麽富貴怎麽有錢，王夫人時不時用一種得意的眼光瞥瞥黛玉，而薛寶釵坐在那裏裝她的大家閨秀，一句話也不說，只是眼底流動的精光出賣了她。
黛玉心裏越來越涼，只覺得一種叫做憤怒和悲切的東西在血液裏流動。她知道他們要幹嘛了，終於知道了！
好，真好！！“哎，可惜蟠兒還沒有成親，這性子到底是定不下來。他也大了，我這個做娘的一心想著抱孫子，想給他找個才貌雙全的女兒才好。”見黛玉默默地坐著，不答話也不看她，薛姨媽把心一橫，直接道：“我看大姑娘就好，長得水靈，為人又心靈手巧的，我喜歡得緊。大姑娘要是不嫌棄，咱們就合一合八字，算算日子。你放心，我們蟠兒和薛家，絕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話說完，薛姨媽也好，王夫人也好，就連一直裝模作樣的薛寶釵也擡起頭來看著黛玉，眼裏的東西叫做期待。不，或許應該叫陰謀得逞。似乎她們覺得，黛玉一定會答應。
黛玉微微垂著頭，沒有說話。額前的劉海垂下，擋住了她的表情，讓人猜不出她在想什麽。
失望和無助在心底蔓延開來，她雙手握得緊緊的，似乎一松開自己心中的怒火就會爆發。
向她提親，在賈府絕對不是一件隨便的小事，沒有通過賈母，她不信王夫人真的敢自己做主。那個一向疼愛自己的外祖母啊，終究是把自己給放棄了對嗎？是啊，她林黛玉現在只是一個孤女，無權無勢無錢，拿什麽跟富貴滔天的薛家比？
也真是苦了她們的精打細算了，一直不停地送好東西來，貴重的補品，珍貴的珠寶，薛家可真是下了血本的！就連提親的日子都算得這麽好，此時的賈寶玉一定處於“兩耳不聞窗外事，一心只讀聖賢書”的狀況，等他知道了，都是五日後的事情了，塵埃落定，就算他回來鬧王夫人也能用“規矩”二字安撫下這個兒子。
呵呵，沒想到她林黛玉區區一個弱女子，還要別人先用溫情計後用逼迫計的，真是……真是好笑。
他一個商賈之家的二世祖，也配娶她為妻？真是人善被人欺呵。
良久，黛玉終於說話了，她緩緩擡起頭，面沈如水，目光清泠。
“你薛家敗家子，配不上我林氏黛玉！”
義妹
她端坐在那裏，渾身散發著凜凜不可冒犯的氣勢，那一時間，她做回了真正的自己。林如海的傲氣，賈敏的剛烈，以及屬於自身的清貴回歸，她微微昂著頭，眼中是淡然堅毅的光芒。
在別人眼中一向柔軟多病的她，還是首次以這種姿態出現，讓王夫人等一時呆了。
還是薛寶釵反應得快，她的笑容暗了下來。任憑是誰，聽見別人這樣看不起自己家裏也會惱怒。何況在薛寶釵心中，一直以皇商之家為榮，薛蟠雖為人不著調，到底是她親哥哥，一時怒極。
“林妹妹，這話未必過了吧！我薛家再不濟，好歹也是堂堂皇商，四大家族相依相存，也是極尊貴的。妹妹舉目無親，嫁到薛家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言下之意，她覺得黛玉孤女一個，斷不會有什麽王公貴族願意娶她為正妻，而自己家肯正經八百地娶她，已經是對得起她了。
黛玉心頭怒極，臉上卻絲毫不露。對於有些人，越是發怒越是讓她們得意。或者說，對於有些人，發怒都是對感情的一種浪費。
“呵，寶姐姐怕是愚了。這是京城，不是金陵，不是你薛家作威作福的地方。再則，皇商？呵呵，敢問寶姐姐，你家中還剩財富幾何？”
黛玉清泠的目光，直直射入了薛寶釵心中，讓一向面不改色的薛寶釵臉上發燙。薛家再就不是當初富貴遮天的薛家了，薛父的逝去，薛蟠的揮霍無度，早就被薛家敗光了。
薛姨媽聞言，下意識地看向王夫人，王夫人眼中閃爍著懷疑，陰晴不定。薛姨媽心頭暗恨，她可是在王夫人面前誇耀薛家如何有錢如何富貴，才讓王夫人真正地同意了“金玉良緣”這事情，才想出了今天這事。
先把金玉良緣最大的阻礙除了，等林黛玉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後，賈寶玉再癡心也沒法了。
誰知，這丫頭竟然這般倔強和烈性！心思翻轉著，薛姨媽勉強慈愛地笑著，道：“大姑娘啊，我知道我家蟠兒不懂事，不過那是曾經。他現在啊又孝順又懂事，還會打理生意了。你嫁給他，絕不辱沒了你的身份。”
接著，她又看了看王夫人道：“再說了，女兒家的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，憑的是媒妁之言，哪裏容得了大姑娘自己做主的。姑娘沒了爹娘，外祖母家就是最親的了，她們都同意了，姑娘斷斷沒有拒絕的道理。”
黛玉不答話，看向王夫人。王夫人今天鐵了心要把黛玉的婚事定下來，以免她繼續“勾引”她的兒子。只見她勾起嘴角，笑得極為興奮，更帶些殘忍。
“老祖宗已經應了，我自然也是同意的。今兒不過是通知姑娘一聲，姑娘要是同意了，我們就選個日子定了。”
老祖宗，果然是信不得嗎？一顆心越來越沈，饒是黛玉機靈百變，此時也有些焦急。她吸了口氣，穩定住混亂的心神，橫豎已經說了這麽多了，她也不怕撕破臉皮了。
“我林家女兒，不需要賈家外戚做主！！”
就在黛玉和王夫人等針鋒相對的時候，賈府的後面悄悄開了，一個女子迅速地跑了出去，接著騎上一匹馬，在街上飛奔。
那人，竟然是迎春。
原來黛玉被金釧叫走後，紫鵑總覺得不對，悄悄跟了過去。待聽到薛家提親一事，她又驚又急，當時她尚未聽到賈母已經答應的話，當即決定去找賈母。誰知賈母訓斥了她一頓，然後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閑扯。
她們都沒想到，她們的對話被迎春聽見了。迎春善棋，胸中自有溝壑，平日以懦弱示人不過是為了在這個覆雜的家族中保全自己的方式。黛玉向來待她極好，賈寶玉平日也常常幫襯於她。
知恩圖報，姐妹情深。這二者驅使著她做了一個決定，求助。
聰明的迎春想到了之前凝視黛玉的那個男子，心知事態緊急的她顧不得儀態了，直接沖入瀟湘館翻找起來。她篤定黛玉和那個人關系不淺，一定會有線索。
也算是上天保佑，被迎春找到了黛玉要給水溶的那封信，迎春得知那人是北靜王後，心頭略安，立馬賄賂了守門小廝飛奔去了北靜王府。
“你是……”水溶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，便覺心靈順暢，這是個溫柔的女子，雖沒有黛玉的風華，卻讓人很舒心。
滿頭大汗的迎春把書信塞給水溶，又將現下的事情解釋一番。原本看著信面露哀色的水溶頓時大怒，面色陰沈，烏雲密布。他心心念念都不敢褻瀆的佳人啊，居然被這些混賬逼著嫁給一個二世祖？！
好，好的很！賈家，真的該懲治了！眼中閃過一絲殺機，水溶道：“多謝姑娘相告，就暫且請姑娘先待在府中，本王去去就回！”一匹駿馬，也來不及帶隨從，箭一般地往賈府奔去。
黛玉此刻和王夫人等僵持不下，哪怕是黛玉說得句句在理，她到底是寄人籬下，沒有幫襯，再也理也沒用。而且，她毫不懷疑惱羞成怒的王夫人等，會直接對她上演一出強娶的戲碼來。
說不緊張，是假的。然而她必須讓自己冷靜冷靜，再冷靜。只有冷靜了，才能想出對策。
王夫人正想說什麽，忽然有丫鬟來傳，讓她們去正廳。她們只道是賈母要出面了，滿心得意地去了。
黛玉保持著冷然的表情，一步比一步堅決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就算是她的外祖母，也不過是個“外”的，無權幹涉她的婚事。大不了一死，她也絕不茍且活著。
然而她的表情，在看到那個貴氣俊朗的身影時，瞬間改變了。黛玉面帶訝色，水溶眼含擔憂。而王夫人和薛姨媽則是震驚，北靜王，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麽？
“本王聽說，賈府剛剛上演了一出逼親強娶的好戲，怎麽不演了，讓本王看看才好！”
他聲音清朗卻帶著威嚴，賈母打了個寒顫，暗道不好：“呵呵，王爺說笑了，賈家也算大家，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？”
“是嗎？”水溶詭異一笑，冷冷的眸子註視著王夫人和薛姨媽。至於薛寶釵，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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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咯！再說了，我那蟠兒啊，也是成人了的，現在不比小時頑劣，也越發出息了，知道做生意知道養家了，他啊……”
薛姨媽在那裏絮絮叨叨地說著薛蟠怎麽怎麽好，怎麽怎麽上進，薛家又是怎麽富貴怎麽有錢，王夫人時不時用一種得意的眼光瞥瞥黛玉，而薛寶釵坐在那裏裝她的大家閨秀，一句話也不說，只是眼底流動的精光出賣了她。
黛玉心裏越來越涼，只覺得一種叫做憤怒和悲切的東西在血液裏流動。她知道他們要幹嘛了，終於知道了！
好，真好！！“哎，可惜蟠兒還沒有成親，這性子到底是定不下來。他也大了，我這個做娘的一心想著抱孫子，想給他找個才貌雙全的女兒才好。”見黛玉默默地坐著，不答話也不看她，薛姨媽把心一橫，直接道：“我看大姑娘就好，長得水靈，為人又心靈手巧的，我喜歡得緊。大姑娘要是不嫌棄，咱們就合一合八字，算算日子。你放心，我們蟠兒和薛家，絕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話說完，薛姨媽也好，王夫人也好，就連一直裝模作樣的薛寶釵也擡起頭來看著黛玉，眼裏的東西叫做期待。不，或許應該叫陰謀得逞。似乎她們覺得，黛玉一定會答應。
黛玉微微垂著頭，沒有說話。額前的劉海垂下，擋住了她的表情，讓人猜不出她在想什麽。
失望和無助在心底蔓延開來，她雙手握得緊緊的，似乎一松開自己心中的怒火就會爆發。
向她提親，在賈府絕對不是一件隨便的小事，沒有通過賈母，她不信王夫人真的敢自己做主。那個一向疼愛自己的外祖母啊，終究是把自己給放棄了對嗎？是啊，她林黛玉現在只是一個孤女，無權無勢無錢，拿什麽跟富貴滔天的薛家比？
也真是苦了她們的精打細算了，一直不停地送好東西來，貴重的補品，珍貴的珠寶，薛家可真是下了血本的！就連提親的日子都算得這麽好，此時的賈寶玉一定處於“兩耳不聞窗外事，一心只讀聖賢書”的狀況，等他知道了，都是五日後的事情了，塵埃落定，就算他回來鬧王夫人也能用“規矩”二字安撫下這個兒子。
呵呵，沒想到她林黛玉區區一個弱女子，還要別人先用溫情計後用逼迫計的，真是……真是好笑。
他一個商賈之家的二世祖，也配娶她為妻？真是人善被人欺呵。
良久，黛玉終於說話了，她緩緩擡起頭，面沈如水，目光清泠。
“你薛家敗家子，配不上我林氏黛玉！”
義妹
她端坐在那裏，渾身散發著凜凜不可冒犯的氣勢，那一時間，她做回了真正的自己。林如海的傲氣，賈敏的剛烈，以及屬於自身的清貴回歸，她微微昂著頭，眼中是淡然堅毅的光芒。
在別人眼中一向柔軟多病的她，還是首次以這種姿態出現，讓王夫人等一時呆了。
還是薛寶釵反應得快，她的笑容暗了下來。任憑是誰，聽見別人這樣看不起自己家裏也會惱怒。何況在薛寶釵心中，一直以皇商之家為榮，薛蟠雖為人不著調，到底是她親哥哥，一時怒極。
“林妹妹，這話未必過了吧！我薛家再不濟，好歹也是堂堂皇商，四大家族相依相存，也是極尊貴的。妹妹舉目無親，嫁到薛家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言下之意，她覺得黛玉孤女一個，斷不會有什麽王公貴族願意娶她為正妻，而自己家肯正經八百地娶她，已經是對得起她了。
黛玉心頭怒極，臉上卻絲毫不露。對於有些人，越是發怒越是讓她們得意。或者說，對於有些人，發怒都是對感情的一種浪費。
“呵，寶姐姐怕是愚了。這是京城，不是金陵，不是你薛家作威作福的地方。再則，皇商？呵呵，敢問寶姐姐，你家中還剩財富幾何？”
黛玉清泠的目光，直直射入了薛寶釵心中，讓一向面不改色的薛寶釵臉上發燙。薛家再就不是當初富貴遮天的薛家了，薛父的逝去，薛蟠的揮霍無度，早就被薛家敗光了。
薛姨媽聞言，下意識地看向王夫人，王夫人眼中閃爍著懷疑，陰晴不定。薛姨媽心頭暗恨，她可是在王夫人面前誇耀薛家如何有錢如何富貴，才讓王夫人真正地同意了“金玉良緣”這事情，才想出了今天這事。
先把金玉良緣最大的阻礙除了，等林黛玉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後，賈寶玉再癡心也沒法了。
誰知，這丫頭竟然這般倔強和烈性！心思翻轉著，薛姨媽勉強慈愛地笑著，道：“大姑娘啊，我知道我家蟠兒不懂事，不過那是曾經。他現在啊又孝順又懂事，還會打理生意了。你嫁給他，絕不辱沒了你的身份。”
接著，她又看了看王夫人道：“再說了，女兒家的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，憑的是媒妁之言，哪裏容得了大姑娘自己做主的。姑娘沒了爹娘，外祖母家就是最親的了，她們都同意了，姑娘斷斷沒有拒絕的道理。”
黛玉不答話，看向王夫人。王夫人今天鐵了心要把黛玉的婚事定下來，以免她繼續“勾引”她的兒子。只見她勾起嘴角，笑得極為興奮，更帶些殘忍。
“老祖宗已經應了，我自然也是同意的。今兒不過是通知姑娘一聲，姑娘要是同意了，我們就選個日子定了。”
老祖宗，果然是信不得嗎？一顆心越來越沈，饒是黛玉機靈百變，此時也有些焦急。她吸了口氣，穩定住混亂的心神，橫豎已經說了這麽多了，她也不怕撕破臉皮了。
“我林家女兒，不需要賈家外戚做主！！”
就在黛玉和王夫人等針鋒相對的時候，賈府的後面悄悄開了，一個女子迅速地跑了出去，接著騎上一匹馬，在街上飛奔。
那人，竟然是迎春。
原來黛玉被金釧叫走後，紫鵑總覺得不對，悄悄跟了過去。待聽到薛家提親一事，她又驚又急，當時她尚未聽到賈母已經答應的話，當即決定去找賈母。誰知賈母訓斥了她一頓，然後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閑扯。
她們都沒想到，她們的對話被迎春聽見了。迎春善棋，胸中自有溝壑，平日以懦弱示人不過是為了在這個覆雜的家族中保全自己的方式。黛玉向來待她極好，賈寶玉平日也常常幫襯於她。
知恩圖報，姐妹情深。這二者驅使著她做了一個決定，求助。
聰明的迎春想到了之前凝視黛玉的那個男子，心知事態緊急的她顧不得儀態了，直接沖入瀟湘館翻找起來。她篤定黛玉和那個人關系不淺，一定會有線索。
也算是上天保佑，被迎春找到了黛玉要給水溶的那封信，迎春得知那人是北靜王後，心頭略安，立馬賄賂了守門小廝飛奔去了北靜王府。
“你是……”水溶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，便覺心靈順暢，這是個溫柔的女子，雖沒有黛玉的風華，卻讓人很舒心。
滿頭大汗的迎春把書信塞給水溶，又將現下的事情解釋一番。原本看著信面露哀色的水溶頓時大怒，面色陰沈，烏雲密布。他心心念念都不敢褻瀆的佳人啊，居然被這些混賬逼著嫁給一個二世祖？！
好，好的很！賈家，真的該懲治了！眼中閃過一絲殺機，水溶道：“多謝姑娘相告，就暫且請姑娘先待在府中，本王去去就回！”一匹駿馬，也來不及帶隨從，箭一般地往賈府奔去。
黛玉此刻和王夫人等僵持不下，哪怕是黛玉說得句句在理，她到底是寄人籬下，沒有幫襯，再也理也沒用。而且，她毫不懷疑惱羞成怒的王夫人等，會直接對她上演一出強娶的戲碼來。
說不緊張，是假的。然而她必須讓自己冷靜冷靜，再冷靜。只有冷靜了，才能想出對策。
王夫人正想說什麽，忽然有丫鬟來傳，讓她們去正廳。她們只道是賈母要出面了，滿心得意地去了。
黛玉保持著冷然的表情，一步比一步堅決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就算是她的外祖母，也不過是個“外”的，無權幹涉她的婚事。大不了一死，她也絕不茍且活著。
然而她的表情，在看到那個貴氣俊朗的身影時，瞬間改變了。黛玉面帶訝色，水溶眼含擔憂。而王夫人和薛姨媽則是震驚，北靜王，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麽？
“本王聽說，賈府剛剛上演了一出逼親強娶的好戲，怎麽不演了，讓本王看看才好！”
他聲音清朗卻帶著威嚴，賈母打了個寒顫，暗道不好：“呵呵，王爺說笑了，賈家也算大家，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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